圍巾
他的頸上總是掛著一條圍巾,三百六十五天,無論天氣冷熱,春夏秋冬。深褐色的巫師袍外,白色針織圍巾鐘擺似地晃呀晃的。吃飯的時候沾醬滾在上頭,野餐的時候草屑黏在上頭,雨天的時候毛線溼答答地像條大舌頭。挪夏望著他疾馳時圍巾也隨之長揚的身影皺起眉頭。
「不好,那樣不好。」挪夏來回踱步,喃喃自語,滿口細菌、骯髒、臭味、健康之類的詞句。「洗──該洗呀!」他大叫。希伊歪過頭,用他似鳥類的金黃大眼茫然地注視著他,並疾步跑開。挪夏踩著泥巴在草地上一路追著狂奔的希伊大吼大叫,「邋遢鬼──!!」圍巾上沾滿的草屑、毛球、小水珠便這麼飛呀飛的打在挪夏臉上。
希伊吱喳笑著。波浪般飛著的針織圍巾順著他張開的羽毛緩緩浮起。挪夏手肘交錯擋住四濺的水花,忘了怒斥,嘻嘻哈哈地放聲笑了。希伊漂浮著滑進穿過綠地的小溪裡,張開他色彩斑爛的羽翼。
挪夏停了下來,跪在水畔,浸著汗水的雙頰發紅。
「希──」
希伊得意地瞟了他一眼,猛烈地用羽翼拍打水面,泡在水裡的白圍巾隨著他搖晃的身軀一同起起落落,水的震動將他的長翼閃得更加耀眼。
挪夏靜靜地望著他清理羽毛,將水珠甩的四處亂飛。
希伊頂著光彩耀眼的彩色羽毛走回岸上時,坐在岸上的紅髮少年若有所思地說:「我說啊希伊,圍巾這樣可是一點也洗不乾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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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小蘭的寫作馬拉松(一日一文)練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