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如羽毛
你知道那看起來像什麼樣子嗎?
他搖搖頭,目光茫然地從高聳的山巒轉向雙頰印著護目鏡印子的青年。
當遠方的風朝山脈吹來的時候。青年將手掌橫放於空中移動,模擬風的方向。撞到障礙物後,氣流會在山的背面形成波浪狀的熱氣流──就像海洋一樣。
他的雙眼閃閃發亮,曬得通紅的臉頰洋溢著年少輕狂的氣息。
你想要試看看嗎?青年咧嘴,指向肩上摺疊綑綁而起的自製滑翔翼半成品。
你旅行了這麼長的一段時間就為了那瞬間,而我也是。他瞇起雙眼,感覺到腰帶裡的書本一點一滴地變輕。
那是我這輩子看過最美的書,那些圖案和色彩,我永遠都沒辦法找到完美的詞語來形容──它不被你的老師認同真的很可惜。青年說。
他說我的書缺少靈魂。他舔了舔嘴唇,說。我可以用各色的墨水畫出世界上任何美麗的事物,但我畫不出靈魂。
我不懂。
我也是。但謝謝。
他抱膝坐在山頂上,青年正在確認滑翔翼與自身的契合準備航行。
我應該走了。他點點頭,悶不作聲地答覆青年的笑容。
然後對方便跳下去了。在巨大的風浪中毫無猶豫地墜入海洋。
他站起來,茫然地注視著對方張開三角形的人造翅膀。
強風滲入他的肌膚打得他刺痛。
雙脣也因為寒冷而顫抖。
毫無雜質的藍色天空被太陽與尖銳的山脈切割開來,沒入山腰的雲層。
三角形的翅膀鼓滿了風,在柔軟的氣流間逐浪。
三角形的翅膀穿梭在色塊般的石塊間,以一種緘默而規律的方式滑行。
他聽見自己的呼吸與風聲溶為一體,像是靜止。
他從口袋裡掏出書本,撒向天空。
它們(書頁)在氣流中散開,旋轉。
輕巧地就像羽毛一樣。
那就是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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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動物星球的康多兀鷲之後一面想著熱氣流一面發展出來的小故事。雖然用米英當設定雛形但實際上沒什麼關係。
熱氣流的形成方式記得不是很清楚了,不知道有沒有寫錯。